母亲节谈“卫理妇女会”

会友篇
相信大家对“妇女会”的金招牌一点都不陌生,只要加入卫理公会的大家庭,应该会看出妇女会(有些堂会称为“姐妹会”)基本上是教会重要的膀臂(Church Wings)。趁着母亲节当儿,就谈一谈“妇女会”在当今教会的角色是否已变。
“妇女会”原称“妇女服务会”,十九世纪中旬处于东南亚一带的妇女,是属于相夫教子的传统形像,以男权社会为主的环境致使妇女们能够在社区发挥的作用不大。然而,早期的宣教士们踏足新加坡后,一位名为苏菲亚的妇人(Sophia Blackmore)眼看许多妇女受教育不多,而且社会不能给予妇女们合理的地位,便创立女校,如新加坡的美以美女中(Methodist Girls School),透过教育建立女生,努力把知识传授予女同学,以致她们能学以致用,“妇女服务会”就这样萌芽于新加坡,同样的概念也慢慢地传到马来西亚各地。
早期的“妇女服务会”并非一直强调“妇女”的角色,而是把重心放在“服务”中。在教会早期的服侍范围里,许多弟兄都忙于工作,养妻活儿,但,教会的探访事工需要团队协助牧者,妇女就把原本“宅”在家的时间献上,和牧者们配搭,一起探访,努力投身于社会关怀事工,以爱心服侍早期的许多贫困人士和边缘人士。教会需要办大型礼拜或聚会时,妇女们总是无私地献上个人时间,成为招待员、准备伙食和茶点,医饱众人的肚子。谈到建堂等涉及金钱的奉献,可别小看我们早期的妇女们,她们虽然不能以工作谋生,却愿意藉着丈夫给予的家用,透过“克己周”等活动节衣缩食,把省下来的金钱献上。早期的妇女愿意在筹款活动上有份,这一切可从过去的筹款记录上找到蛛丝马迹;在有些教会的建堂活动或宣教活动里,“妇女服务会”的奉献甚至相当有份量。这就证明了“妇女服务会”早期所扮演的角色和曾经付出的贡献,是不可被抹杀的。
然而,随着时代进步,许多妇女现在可说是政商界举足轻重的人士,她们接受的高深教育可以跟弟兄们媲美,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。许多妇女已在教会扮演吃重的角色,弟兄们不会百分百地占据执事的比例。故此,妇女们在教会的角色已逐渐被淡忘,许多教会的伙食和探访工作不再由妇女们负责,更多是由乐龄人士担大旗了。妇女们已不需要透过任何团体来证明“妇女能顶半边天”了。尤其在大都市里,许多女士享受单身或不婚的生活,不认为自己是妇女(Women),比较倾向自称为姐妹(Sisters / Ladies),故相当抗拒受邀成为妇女会的一份子。
随着时代变迁,都市生活节奏早已调整,当今教会必须再思妇女们在教会的角色和如何容纳姐妹们之需,再一次把重心放回初心,重点是“服务”,而非一直以性别来区分姐妹们在教会里(甚至社会上)的需要。今天许多社会关怀的工作,还需要姐妹们来服侍,惟教会不应当以姐妹“受了教育”为由,或要求姐妹挤出“业余时间”来服侍其他有需要者。妇女会本身的方向需要有所调整,以切合时代之变和符合姐妹们当前面对的问题,这是大家都要好好思考的一大课题!
身为弟兄,笔者相信,今日的妇女会大多仍是教会的左右膀臂,不忘初心,且能加强服务精神,活出卫理信徒的见证。
郑汉华
新加坡卫理公会武吉班让堂会友
牧者篇
今年的母亲节并非一般。相信许多人无法回乡陪母亲,也有一些人能一直待在家乡陪母亲。母亲,是公认伟大的角色。当这些女性聚在一起成为有组织的团体时,更能把人性的光辉发挥得淋漓尽致。
从两个世纪前开始,随着女性运动崛起,妇女们开始组织起来,在不同时代发挥了女性的力量。如二战时期,男性多被征去当兵,家里缺乏劳动力,妇女们被迫下田耕种,甚至支援前线的一些劳动工作。妇女在教会里的贡献很大,早在1916年的星马一带华人教会,已出现了妇女团体,只是未成气候,规模有限。二战后,各堂纷纷成立妇女会,即“基督徒妇女服务会”。就如汉华所说,其重心是“服务”人群。随着时间推移,其组织越来越大;1976年,吾会随着马新分家而治,1996年,“基督徒妇女服务会”易名为“卫理妇女会”。
现在,读者看到的妇女会组织规模在这些年来不断发展、壮大,从堂会、区会、年会和总会(包括淡米尔年议会、三一年议会和伊班年议会妇女会等)层层有序,连贯区域卫理妇女会(马来西亚属于东亚区,包括香港、台湾、韩国、印尼和新加坡等)到世界卫理妇女联合会(属下九大区域)。妇女会不单在教会出现,也存在于整个国家,乃至全世界。一般政党和社团通常都有青年团和妇女组,成为组织必有的左臂右膀。惟教会的妇女会是帮助妇女认识上帝、追求属灵成长、发展妇女对教会事工的责任感,到推广福音事工,并不是强调女权。
虽说马来西亚社会环境不像新加坡那样都市化,到处都有女强人,女性已能媲美男性,涉入政商界、领导着教会,但笔者相信,马来西亚应该不远了。时代进步,社会架构已变,妇女会的角色应赋予新的定义。
现代女性不像前人,只能在家相夫教子,越来越多人有自己独立的事业。有了事业,就未必像上一代的妇女般,愿意主动包揽教会许多事务,如探访、关怀社会之需、招待和预备餐点等等。姐妹们也要上班,为生意打拼,少了逗留在教会的时间。正因有了自己的事业,奉献能力也强,有的姐妹倾向于奉献金钱,远远多过服务的精神。女性地位不断提高,妇女会自主自立自强,有者甚或为了权位上演“宫心计”,使教会成为是非之地,甚至有时候地位高到教会也不敢“得罪”。
很多女性不再视家庭为第一,越来越多女性未婚,或选择不婚;而单身姐妹始终对“妇女”二字有些抗拒。笔者不晓得为何当年有人会把“Women”翻译为“妇女”;根据字典所释,应译为:“成年女性、女人”。今人对“妇女”的理解,一般是指结了婚的女人(或许当年并无此意)。
可能因此,有些卫理妇女会就出现成员老化的问题,青黄不接。一些堂会为了鼓励年轻姐妹参与,而改名为“姐妹会”,我时有听闻。若卫理妇女会老化,行动力下降就会导致成员们侍奉时吃力。就算处于数码年代,也不能好好地适应(乡镇尤其如此)。当卫理妇女会的活力不再了,会不会只剩下联谊团契的活动,大家每月例常聚会一次而已。卫理妇女会是否有必要重新定位或转型,各堂应慎思而行。
笔者不是妇女会的成员,只在此以第三者的视野,稍微谈论。卫理妇女会从过去至今的贡献,可谓有目共睹,笔者感谢卫理妇女会积极付出,也欣慰于看到很多姐妹依然坚守信仰、以服侍见证主、一生忠于主。笔者深愿卫理妇女会继续为教会带来更多、更大的祝福。
刘立章
亚罗士打堂主理牧师